“嘎乎乎乎（音译），嘎乎乎乎，嘎乎乎乎。”

8月23日，UFC格斗之夜，在战胜了秘鲁MMA选手凯文·博尔哈斯（Kevin Borja）后，苏木达尔基（下称“苏木”）兴奋的三声振臂高呼，引得全场观众模仿并彻底沸腾。

苏木被粉丝们亲切地称为“藏族雄鹰”，来自四川省阿坝州的他，是电影《八角笼中》主角的原型。赛后他告诉第一财经，这是“扎西德勒”的意思，含义是吉祥如意。

苏木正在比赛中。摄影记者张健

本次UFC格斗之夜在上海举办，是“上海之夏”国际消费季的重点赛事之一，这是自2019年8月UFC深圳赛之后，UFC时隔六年再次回到中国内地。

据悉，上海正在通过加强赛事衍生活动策划，深化文旅商体展联动，持续引领赛事经济服务消费，激发消费活力并提振消费信心。今年上海计划举办国际国内重大赛事数量再创新高，预计超过180项。

“这次上海赛的门票在不到一分钟内就售罄了。”UFC总裁白大拿（Dana White）在接受第一财经专访时表示，未来五年，UFC将继续为中国带来更多、更高级别的现场赛事，让更多的中国人爱上这项运动和赛事。

一场赛事，一座城市

这次赛前，白大拿特地飞来上海，与UFC亚太区高级副总裁张卓麟（Kevin）见了面。这是白大拿第一次来到上海，他表示，“这是全球最棒的城市之一，如果谈论到格斗的目的地（destinations），上海必然就是其中之一，武术起源于这个国家。”

张卓麟（Kevin）主要负责UFC亚太区的业务，这次UFC落地上海，他做了非常多的工作。

他告诉第一财经，“上海是UFC在亚洲的大本营（home base）。我们和上海市政府、徐汇区政府以及上海体育局坐下来谈，他们都非常支持UFC回到中国内地，我们的沟通非常顺畅及平稳。所以非常高兴这次能回到上海。”张卓麟说。

白大拿和张伟丽接受第一财经专访。摄影记者张健

UFC和上海的渊源要追溯到2017年。UFC第一次在中国内地办赛也是落地上海，当年11月，由宋亚东、宋克南、闫晓楠、李景亮组成的中国格斗军团全部取胜。

张卓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，在上海的八角笼里，李景亮赢得了他的比赛，并高喊“中国力量（Chinese Power），“这让我非常激动，中国力量也正式迈入全球MMA的舞台”。

中国MMA运动员、UFC女子草量级冠军张伟丽22日接受第一财经专访时表示，时隔这些年，现在（MMA项目和UFC赛事）的整体氛围，包括粉丝的成长、UFC的成长、中国运动员的成长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这是一个全新的阶段、全新的开始。

全球化的基因，与海纳百川的精神，是UFC与上海的相似融通之处。

一方面，全球化是该赛事运营较为成功的原因之一，用白大拿的说法，“我们把比赛带到全球各地，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村镇”；另一方面，张卓麟称，“UFC融合了拳击、摔柔等，是一种包罗万象的格斗运动，吸引了喜欢各类格斗运动的人”。

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，与UFC上海赛同时举办的还有一场时代少年团的演唱会，这也反映了上海的海纳百川精神，“既热爱柔软之美，也容得下阳刚之气。”

按照《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建设纲要》的提法，到2025年，上海将基本建成全球著名体育城市；到2035年，迈向更高水平全球著名体育城市；到2050年，全面建成全球著名体育城市，形成“一城一都四中心”发展格局。

今年5月，上海市政府办公厅印发《上海市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》（下称《方案》）称，要大力发展体育赛事经济。放大国际顶级赛事溢出效应，持续引进高能级国际大赛。

相关数据显示，2024年上海共举办178项国际国内体育赛事，创造直接经济影响113.78亿元，拉动效应309.9亿元，带动消费92.88亿元，无论赛事数量还是经济社会效益均创历史新高。

一位冠军，一个市场

2019年8月，张伟丽收获了人生首条UFC世界冠军腰带，6年时间过去了，虽然几经波折，但这条腰带仍然被张伟丽紧紧地握着。

“这太不可思议了。”白大拿对第一财经表示，UFC在中国的投资，PI（UFC精英训练中心）的建成，以及一位女性冠军甚至是GOAT（Greatest Of All Time）之一的出现，这些显然对UFC在中国的增长，MMA及其商业化而言，作用是巨大的。

UFC上海赛比赛现场。摄影记者张健

UFC母公司TKO集团公布财报显示，2024年UFC总收入为14.1亿美元，同比增长8.8%；EBITDA（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）为8亿美元，同比增长6.1%。

尽管UFC官方并没有披露亚太市场或中国市场的收入，但张卓麟曾向第一财经透露，中国市场是UFC非常重要的一个收入来源，也是亚太区非常重要的一个板块。

官方数据显示，UFC在全球拥有超过7亿粉丝，在中国拥有1.55亿粉丝；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，UFC官方则拥有近1700万粉丝。在短视频平台“抖音”上，三位国内MMA运动员张伟丽、李景亮、宋亚东分别拥有819万、452万和162万粉丝。

张伟丽对第一财经表示，在中国、墨西哥、美国等国家，都有PI去专门服务UFC运动员，在中国也有很多新生运动员被选拔与培养。UFC的平台对她非常重要，不仅帮助她完成了梦想，也可以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现中国的魅力和文化。

“刚开始那几年，大家都觉得格斗的路是很短的，或者是没有那么大发展的。但随着UFC发展越来越好，MMA越来越深入人心，很多运动员都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”张伟丽说。

一位专注UFC领域的自媒体博主“放克鲨鱼”对记者表示，UFC的商业化进程给他们也带来了很多机遇，她现在会花很多时间去看UFC，去了解每一个选手，看每一场比赛，让自己做得更专业。

8月23日晚间，UFC格斗之夜上海赛最重要的头条主赛之一，中国MMA运动员张名扬对阵强尼·沃克（Johnny Walker）的比赛备受关注。不过张名扬遗憾被TKO并未取得胜利。

头条主赛现场。摄影记者张健

尽管如此，但白大拿仍然相信，未来会有一名来自中国的男子冠军。他对记者说，等到出现一个来自中国的男子成为世界冠军时，它会让这个国家再次沸腾（explode）。

白大拿也向记者透露了未来5年在中国市场的投入计划：中国是UFC最重要的市场之一，这次中国赛只是计划的一部分，未来5年内UFC将继续带来更多、更高级别的现场赛事。

这也疑似回应了UFC数字赛（比格斗之夜级别更高的比赛，还未在中国落地过）未来落地中国的进度。张卓麟也表示，近期白大拿会在中国进行走访，他要寻找更多的场馆，去做更多内地比赛。

UFC重返上海，一场赛事与一座城的共生密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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